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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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常在博客发布日记, 自传的冲动时有时无, 刚提起一丝认真写作的欲望, 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情烦躁, 除了看剧, 什么事情都不想干. 近几天上班只顾着对着电脑发呆, 静坐打禅, 仿佛自己早已不存在这世上, 头一回感到厌恶. 该甩的锅都甩出去, 算是半个自由身. 从基础知识学起, 渐渐恢复了对生活的一丝丝信心.

张老师新骗来的学生没有代码基础, 新人一枚, 我能感到他面对未知问题的恐慌, 没有耐心去查问题, 只想通过问人的方式速战速决, 讲完他又无法复现. 我很为他担心, 他回四平以这种状态和水平, 怎么干人脸的项目? 四平能答疑解惑的学长可不多, 几乎要靠他一人. 但我又为何替他担心呢? 浩东说, 他那种水平, 两年都认真干, 也进不了大厂. 话说的有些绝对, 但也不是无理. 我觉得他这种很有生活的潮人, 不适合在老张这里写代码, 这两年会异常痛苦. 我甚至可以预感到他的未来, 要么退学, 要么离开张老师跟王老师. 甲方催催催, 我不会傻到答复jh这个傻逼, 答复了, 我就成了负责人. 我只负责交接, 把任务布置好, 思路讲清楚, 之后把人脸大锅甩出去即可.

如果说人脸让我开始质疑团队, 那么仿真便让我对团队失望透顶以致抑郁绝望. 人脸让我意识到立于悬崖之上, 仿真一步步将我挤向峭壁下的深渊. 为了掌控生活, 离开将是一个选择.

仿真整个过程很蛋疼. 大致可以解释成, 混子当指挥. 谢老师这个苏州大学副教授是最大的混子. 他没来之前, 彭博是团队里最大的混子, 什么都干一点, 什么都干不好. 现在彭博和谢老师一比, 小巫见大巫. 谢老师从未想过认真干事, 一心一意来混. 交待的工作不会, 没关系, 自己给自己创造工作量, 干一些和仿真核心毫不相干的工作, 等到项目总结, 嬉皮笑脸和大家展示, 试图蒙混过关. 你说他, 他马上认怂, 好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接着我行我素, 接着轴, 第二天依然该咋咋地. 他近两个月的工作量, 我一天就能完成. 谢老师两周前的演示和两周后的演示毫无区别. 正常人深处黑暗, 向往光明; 谢老师深处黑暗, 拥抱黑暗.

看着他被老张和坡坡爆锤, 我心里没有丝毫同情, 甚至趴在屏幕背后偷笑. 我不能表现出怜悯或是伤感, 否则仿真的杂活兜兜转转又回到我手里, 谢老师向我求助, 我便以人脸开脱. 坡坡师兄或许跟老张反应了谢老师的情况, 老张好好安慰了我一番. 大致意思是, 谢老师是他学弟, 读博期间就非常了解. 谢老师就是个sb, 叫我别生气. 拉他过来是因为公司博士太少, title撑不上去. 这段时间辛苦了, 接下来的工作大致交给谢老师. 这算是”官方”印证了我对谢老师加入公司的猜想. 自己又成了赔谢老师的牺牲品.

张老师提了公司内部事务. 关于向谁请教问题, 老张和大师兄强调不要找平兄, 比喻平兄就是半个谢老师, 本质都是糊涂蛋一枚. 大师兄看把平兄批得太惨, 又在了解的广度上夸了夸平兄, 但说出的话覆水难收, 在他们心中, 平兄是半个废物. 跟老张创业一路打拼至此, 或许累了, 现在居然成了”半个谢老师”. 替平兄感到悲哀. 我更要聪明些, 不能像他一样被张总玩弄于鼓掌之中. 老张和坡坡师兄在我面前表现出了资本家或是权力丑恶的一面, 同时也说明, 你在做, 他们在看, 有些话不好明说罢了.

人与人之间逃不开相互利用, 尤其是上司压榨下属, 游戏规则如此, 可能大家彼此无奈, 但只有傻子会被玩的很惨.

<火线> 第三季中, Barksdale毒贩团伙军师, 也是一代黑帮枭雄String Bell. 他想进军房地产洗钱, 却连牌照也办不下来, 向议员行贿巨款, 却被耍的团团转. 为了Barksdale团伙的变革, 自己去社区大学学习经济学, 脱离黑帮思维, 用business角度去思考贩毒和各种利益关系. 死后警察抄家, 发现了他书柜上的<国富论>, Jimmy McNulty手里拿着书, 感叹了一句, “Who in fuck was I chasing?” 我tm追捕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住在高档小区, 装修风格一股文人气, 如果不知道房间主人是黑帮老大, 大多数人都误以为这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白人的房子. Stringer Bell是黑帮中的异类. 人聪明, 懂得大局观, 好学, 爱读书, 团队的智囊. 但又能怎样呢? 你不能妄想一个社区大学的黑鬼和名校毕业的去竞争. 你在黑帮里如鱼得水, 跳出这个圈, 面对华尔街里的精英, 深谙政治的议员, 终究还是个弟弟. 出身决定你玩不过人家.

老张在高校圈里, 创业搞得风生水起. 跳出高校, 和正真的商人相比, 不过弟弟一枚. 八月十八周二, 被赵老师拉到临港当演员, 返途中, 张总对汪超说, “我创业根本不是为了钱, 创业没个七年八年, 哪里有钱.” 在学生这边, 便是吹嘘公司上市, 财富自由, 每年给个20w, 徐师兄和平兄都成了工具人. 拉靠山, 搞title. 把水逼彭博拉进来测试组, 虽有了汽车学院卓老师的山头, 测试组和硬件组一直不和. 为了博士title, 把谢老师这种混子拉进来, 引得我, 一申, 阿震等稍微智力正常的学生频频皱眉. 浩东称, 张老师没有资本家的命, 却得了资本家的病. 的确如此, 不以赚钱为目的, 把公司做大是为了什么呢? 什么项目都敢扔给学生做, 甚至张老师他自己从项目中都拿不到多少钱.

然而老张的狡猾在于, 他先把丑话说全, 让你无从下口批判. 公司还在嘉定时, 他在年会上第一个发言, “我现在有同济大学教职, 如果创业失败, 我其实没什么损失, 对于辞职来创业的坡坡, 还有几个毕业的学生来讲堵上了自己的前途. 我们一定要认真干, 搞好创业.” 说的他创业好像是为了大家. 可现在看来, 这算什么屁话. 如果张老师辞了同济大学教授职位, 全心全意创业, 我倒觉得公司还有点希望. 一边占着教授职位, 一边用教授职位接垃圾项目, 刚刚生了小孩, 自己还宣称把精力放在智驾上. 总感觉不太对. 不仅要听他说什么, 更要看他做什么.

老张说公司正规化, 实习生的电脑都是自己的, 写代码的之前连个显示器都没有. 我并非宿命论的忠实粉丝, 但小公司永远也逃脱不了自身格局的限制, 小公司始终是小公司.


文章作者: RJJ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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